余光中逝世: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2017-12-14 18: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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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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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诗人余光中在台湾高雄医院逝世,享年89岁。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在台湾中山大学提前庆祝90大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回望他的一生,平淡中闪耀着深沉的光。

绕不过的乡愁

1928年,余光中出生在南京,因母亲为江苏人,故常以江南人自称。战时在四川上学,感情上亦自觉为蜀人。又因生在重阳节,自称是“茱萸的孩子”。

漂泊,是余光中一生的关键词。

小时候在南京,也跟着父母回过福建、江苏,经常往来于杭州。1938年,因为抗日战争,妈妈把他用扁担挑在肩上,一路逃亡到常州、重庆。

“童年的天空啊,看不见风筝,看到的是轰炸机。”数次逃亡,后来他称那是一段“蒲公英的岁月”。

人的一生有一个半童年

一个童年在自己小时候

而半个童年在自己孩子的小时候

——余光中《左手的掌纹》

20岁发表了第一部诗集。

1971年,多年没回大陆,一首《乡愁》,20分钟,便一挥而就。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余光中《乡愁》节选

别人都说他才思敏捷,他却说倒也不是。“虽然花了20分钟就写好,可是这个感情在我心中已经酝酿20年了。根很深,长出叶子来很快。

2011年,中国国家地理新媒体的CEO才华烨在活动中与先生偶遇,他亲笔题写“天涯海角,莫非地理”,为杂志的60周年祝贺。

他在散文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中亦写道,“‘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我对朋友这么说过。”

与文共存的一生

他的生命划分为三个时期:旧大陆、新大陆和一个岛屿。

分别对应祖国、异国、台湾。

从思念台湾到思念祖国,到思念整个中国文化,归根结底还是对汉字的热爱。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余光中《寻李白》

在《余光中谈翻译》中他就说过:“翻译须用纯净的中文。”

他的一生都和文字有着不解之缘。

19岁考取金陵大学外文系。

21岁写下《乡愁》,采访里说:

“如果我十二三岁,我的底蕴还不够我写《乡愁》。正因为那时我已经21岁,古典名著、旧小说、地方戏这些我都读过,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虽然幼稚,但已经很深入,印象很深,所以我不会,也不容易抛弃这个东西,再加上,我父母的乡音都一直蛮重的。”

梁实秋曾赞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不到四十,留下《当我死时》,希望死后终将踏回故土。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

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当我死时》

1963年冬天,唯一的儿子诞生仅三天就夭折。悲伤的他写下《鬼雨》一文,这样的想象幅度,在那时的散文中极为罕见。

“路太滑了。就埋在这里吧。”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埋在路边?”

“都快到山顶了,就近找一个角落吧。哪,我看这里倒不错。”

“胡说!你脚下踩的不是基石?已经有人了。”

“该死!怎么连黄泉都这样挤!一块空地都没有。”

——《鬼雨》节选

40多岁起他开始喜欢流行音乐,最爱摇滚,喜欢披头士里的列侬,原因也与文字分不开,因为歌词很有时代感,也可以称得上很好的诗。

1970年,他甚至模仿迪伦名曲《Blowin' in the Wind》,写下了致敬之作《江湖上》:

一双鞋,能踢几次街?

一双脚,能换几次鞋?

一口气,咽得下几座城?

一辈子,闯几次红灯?

——余光中《江湖上》节选

四年后写下《白玉苦瓜》,他才算明白了“自己是谁”。

1992年,《守夜人》首次出版,收录65首诗。大陆再版,已是24年之后,88岁高龄的他,对此版颇多增删琢磨,用他的话说,“再过十二年我就一百岁了,但我对做人瑞并不热衷。所以这是最新的也是最后的《守夜人》了。

说这话时是2016年,不过一年,先生便与世长辞。

与生俱来的幽默

1992年,余光中首次应邀回大陆。

自此的20多年来,回大陆60余次,成了20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大陆也曾掀起过一阵“余光中热”。

李敖曾称他为“骗子”,说余光中的文学水平比自己低得多。

面对李敖的一再批评,一次访谈节目余光中幽默地回答:“他一直骂我,我则保持沉默,这说明,他的生活不能没有我,而我的生活可以没有他。”

透视他的生活,和妻子范我存,少年相识,颇有同好。

妻子为余光中撑起了一片写作的天地。

在被问到丈母娘对自己的看法时他曾说:“都是表亲嘛,她不能拒绝我的啦,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你自己女儿开门,那你很难防守。

他还曾写下三首诗送给妻子。

就这样,三十年的岁月成串了?

一年还不到一寸,好贵的时光啊?

每一粒都含着银灰的晶莹?

温润而饱满,就像有幸?

跟你同享的每一个日子?

——余光中《珍珠项链》节选

杨澜采访他,乡愁已成为他的寄托。

Q:您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如果在地图上标出来,最心爱的地方是什么?

A:这很难说,因为我住过厦门,在美国也住过好几个地方。所以,有人说我是乡愁诗人。可是我觉得我的乡愁,不是同乡会似的,不是某省、某县、某村,因为乡愁可以升华或者普遍化,成为整个民族的感情寄托。

我不是匆匆的游客

是归魂

——余光中《登长城》

Q:当您的女儿们还在中学的时候,您写了一篇文章《我的四个假想敌》就是想象将来有哪个男孩纸要把您的女儿一个个娶走的时候,你跟他们将怎样的对立。我想,今天这些假想敌,都已经变成真的敌人了,您跟他们相处地怎么样?

话语之间他的幽默感十足:

A:可以说虚惊一场,因为后来只有两位结了婚。现在女性很多都很独立,晚婚的有很多,总之四个女儿,只嫁出去了百分之五十而已。

好多年来,我已经习于和五个女人为伍,浴室里弥漫着香皂和香水气味,沙发上散置皮包和发卷,餐桌上没有人和我争酒,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余光中《我的四个假想敌》节选

Q:你到全国各地做了那么多次演讲,觉得哪次对您的印象比较深呢?

A:9月底在长沙演讲,有差不多400多听众,全都戴了雨帽穿了雨衣,我觉得也很感动。我当时说,去年余秋雨来做演讲,也下雨了,不过他不能怪老天爷,因为他叫秋雨,一个是秋天来,要下雨。我叫光中,我应该是阳光之中。

他不烟不酒,不温不火,过的生活与清教徒一般无二。好交友,话不投机三句话也嫌多。

一切只为求心灵安宁。

如他所言:“如果有天才,要用到写作里。过日子,将就过得去就行了。”

一生写作,一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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