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700万人脸红的穷女人，我最喜欢她的俗

本文系网易沸点工作室《槽值》栏目（公众号：caozhi163）出品，每天更新。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些独特的记忆。

周星驰曾分享过一段儿时经历：

小时候非常喜欢一个玩具，但家里太穷，只好偷拿妈妈的钱去买。

后来，他把这段经历，拍进了电影《长江七号》。

童年的磨难，对孩子总是有很大的影响。

但开明的家长，也能带着孩子翻越苦难这座山，发现一个更广阔的精神世界。

几十年前，日本喜剧大师岛田洋七，向外婆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们家为什么这么穷？

外婆回答：“穷有两种，穷得消沉和穷得开朗，我们要做开朗的穷人。”

这句看似“没用”的鸡汤，却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和外婆在一起生活的8年，被岛田洋七写成了一本书。

一经推出在日本卖出700万册，连续3年占据畅销榜；

读者发起众筹，拍出了电影版——《佐贺的超级阿嬷》。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小老太太，逆袭成风靡亚洲的超级人物，靠的不仅是智慧。

1

艰难的生活，也可以很有趣

广岛原子弹爆炸后，昭广（即作者岛田洋七）的父亲去世。

繁忙的工作与生活的重压，让母子二人的生活越来越拮据。

无奈之下，年仅8岁的昭广，被寄养在外婆家。

对昭广来说，不过是“从一种贫穷，落入到另一种贫穷之中”。

不同于大城市广岛，这只是个经济落后的小地方。

昭广回忆，那间住了8年的屋子过于寒酸：

“那是一栋坐落在河水和草丛之间，就像从古老传说中冒出来的、孤绝寂寥到极点的破茅屋。”

生活环境差，外婆也很穷酸。

58岁，她靠扫厕所挣取微薄的薪水，拉扯大了7个孩子。

生活条件可想而知。

破旧的乡下，吃了上顿没下顿；

昭广想妈妈时，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落泪；

看到别的同学有妈妈来接，只能一个人失落地回家……

生活巨变、母子分离，昭广处在崩溃的边缘。

可和外婆的接触，却像是给生活打开了另一扇窗——

“小气”的外婆，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每次出门都会在腰上系一根绳子，走两步，就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绳子的另一头栓一块磁铁，这样就可以吸附一路上散落的铁钉、废铁各种铁制品，拿来换钱。

外婆有自己的道理：

“如果只是呆呆走路的话，那不是很可惜吗？

世界上多的是可以捡的东西，要丢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有。”

外婆在房屋旁的河面上，设置了一道木栏，河流成了自家的“生鲜快递”。

上游的大妈洗完菜甩水时，偶尔有蔬菜、柴火、水果掉进水里；

到了下游被木栏挡住，全部可以收集起来利用。

她认真教导孙子：

“开杈的萝卜切成小块煮出来味道一样，弯曲的小黄瓜切丝用盐腌一腌，味道也一样。

夏天时西红柿用河水冷藏着漂流下来，也很好吃。”

学校里，同学们都有学习的体育项目。

昭广想学剑道，家里却拿不出辅导费和器材费。

外婆就让昭广锻炼跑步。

既不需要任何道具，也能很好地锻炼身体，还省了一大笔钱。

换做现在来看，外婆的节俭，的确过于吝啬了。

可那个时代，正值1958年前后，日本二战后的第一次经济危机，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

这样一种“苦中作乐”，让祖孙二人在物质匮乏的境遇中坚持下来。

在外婆的眼中，贫穷生活之外，尽是生活的点滴美好。

世界从来不是非好即坏，你怎么看待它，它就怎么回报你。

2

你越温柔，世界的善意越多

生活中布满了“彩蛋”，你的善意，就是最好的兑奖券。

昭广贫穷的乡下生活中，遇到了很多温暖的小细节。

比如运动会上，跑步一直是昭广的骄傲，可午餐时间让他畏惧。

同学都和家长围坐在草坪上用餐，一家人说说笑笑。

看看别人父母带来的丰盛午餐，再低头看看自己瘪瘪的便当，他一个人躲到教室吃饭。

这时，学校里的一位老师找到昭广，说自己肚子痛，要吃对肚子好的梅干。

昭广的便当，刚好有这些。

交换便当后，昭广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吃的：炸虾、香肠、鸡蛋……

运动会结束后，昭广和外婆讲起今天老师的奇怪举动，外婆讲了一个他至今记得的道理：

“要做得让人不会觉得难堪，那才是真正的体贴。”

等昭广明白过来，才知道老师装作肚子痛来换便当，是在悄悄维护他的自尊。

之前还抱怨身边人太冷酷，不够体贴自己的情绪。

现在才发现，不经意间忽略了太多小小的善意。

外婆告诉昭广，碎豆腐更便宜，只要原价的一半。

每次卖豆腐的大叔路过家门口时，他都会跳着出门迎上去，问有没有碎豆腐。

有一次，没有碎豆腐了。

看着昭广没精打采地往家里走，大叔叫住了昭广。

他戳破了一块完好的豆腐，按半价卖给他。

昭广看着大叔的笑脸讲不出话，只能扎扎实实地给大叔鞠一躬。

昭广在善意中成大，也学会了温暖地去爱身边的人。

看到外婆旧眼镜的镜片总是掉，却又舍不得买，昭广用着课余时间拼命地打工挣钱。

用自己挣的钱买来的眼镜，偷偷换掉外婆的旧眼镜。

还开玩笑说是去世了的外公看到外婆这么辛苦，奖励给外婆的。

这份心照不宣的善良，昭广学得很好。

3

说不出口的苦心，都是外婆的爱

世间的爱有很多种类。

对昭广的外婆来说，朴实的爱，最为浓厚。

外婆总是能抓住各种小契机，磨炼昭广的性格。

昭广刚来的那天，外婆没有丝毫热情欢迎的意思，反而板着一张脸。

首先带他去灶房，让他学会自己做饭。

第二天，思念母亲的昭广，想沿着铁路走回广岛。

被警察送回来时，外婆也没有表现出过分关心。

因为她知道，要用这份冷漠，逼着昭广迅速适应陌生、孤单的生活。

其实，她对昭广的体贴和疼爱，是细微到骨子里的。

第一天带昭广上学，她本想听完第一节课。

但看到同学嘲讽外孙“你的妈妈好老”，她立刻借口有事去忙，离开了学校。

她害怕自己的存在，给昭广留下心理负担。

学校开运动会，心急的外婆一大早就起来。

她对着家里的母鸡不断吆喝，希望能下个蛋，这样就能放进外孙的便当里了。

收到昭广妈妈暂时没法回家的信件，外婆小心藏在坐垫下面，生怕昭广看到伤心。

一天，昭广在学校受了气，委屈地问外婆：“我们家为什么这么穷？”

外婆没有回避，让孙子学会乐观：

“做有钱人很辛苦，穿着好衣服走路，还要担心摔一跤。

穷人衣服旧，淋了雨坐在地上，摔跤也无所谓，所以贫穷真好！”

当昭广又被同学嘲笑是“穷鬼”，他不再气馁而是大胆反击：

“觉得生活不开心的话，可以试试当穷人！”

昭广没有再为贫穷自卑过，而是大方、爽朗地面对，和同学打成一片。

当昭广成为学校棒球队的队长时，外婆的眼睛都亮了。

她拿出家里不多的万元钞票（约合人民币几百元），敲开已经关门的鞋店，让老板拿出最好的钉鞋。

渐渐地，昭广的棒球越打越好，可以被保送到广岛的学校。

终于到了去上大学的那一天，外婆借口在河边刷锅，叫昭广快走，想要避开离别时刻。

等昭广真的离去，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在河边放声痛哭着大喊：

“不要走啊！”

听到这句话的昭广，还是步出了门外。

他想返回，但最终深情回望，继续奔向远方——

因为外婆说过，人总是要自己走出一条路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亲人、爱人总有离开我们的一天，故事都有终结的一天。

小说家雷德蒙·钱德勒曾这样描绘离别的感伤：“每一次告别，就是死去一点点。”

好在一次次告别后，有的人一步步成长了。

当年那个哭鼻涕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敢闯少年。

4

长大才知你的话，句句是金

《佐贺的超级阿嬷》是个简单到极致的电影。

简单，却依旧美好；不煽情，却时刻扣人心弦。

如果将外婆的人生智慧整理出来，一定是一部金句大全。

她积累了六十多年的生活阅历与感悟，在点点滴滴中传授给昭广。

复习功课到深夜却依旧考不出好成绩，外婆会告诉他：

“人生不只有分数，是全部实力的总和。

往后，你就用你这副好身板，和别人的脑子活下去吧！”

妈妈隐瞒自己生病的事情被昭广发现，知道昭广心情不好，向外婆吐苦水。

但外婆拒绝晚上聊这件事。

“晚上别提伤心事，难过的事留到白天再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外婆把昭广表哥的旧外套拿来缝缝补补，再添上一颗金钮扣，给昭广穿：

“做人不能小气，不过节约是天才。”

在外婆心里，节约是一种智慧，而不是抠门吝啬。

因贫穷而节约，从来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有权利选择我们的活着的姿态。

日剧《风平浪静的闲暇》中，女主角大岛为了省钱，会在家里种豆苗吃。

会在每一个插线板前做好标签提醒自己出门关掉不需要的电器，节省电费。

想吃凉面又舍不得花钱，大岛就自己拖着一根竹子回家。

竹子一劈两半，截成适合的长度，自己动手给凉面做了一条降温轨道。

忙碌过后吃到的凉面，尽管略显寒酸，却能够给予人别样的幸福感。

因为没钱，可以随便穿旧衣服出门不怕弄脏，可以用便宜的食材创新出别样的吃法，可以体验一些花钱买不到的生活……

不因贫穷而自卑，反而把节约当成一种乐趣。

这正是昭广从外婆那里得到的人生锦囊。

反观我们的生活，早已经不用再过穷日子了，却总觉得拥有的快乐还不够。

《佐贺的超级阿嬷》里讲的就是那些被我们忽略的馈赠。

外婆看到一条金鱼从水中游过，惊叹道：“不要总说钱啊钱的，就是有一亿元也造不出一条金鱼来！”

古罗马哲学家塞内加说过：“我们赞美的不是贫穷，而是贫穷不能使之卑躬屈膝的人。”

那些在贫困中保持豁达、用审美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穷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块伤疤，这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没什么丢人的。

生活再苦，也总有惊喜等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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